鄭先生於2002年受浸後與家人合照

越深認識,越真的平安

圖片說明:鄭先生於2002年受浸後與家人合照

鄭周恩先生

我出生在一個戰亂的年代,才幾歲就要走難逃離出生地。那時候日本已經佔領了廣東,在我四、五歲時,父親就過世了,是媽媽把我撫養大的。在那個年代,日本侵略中國,在家鄉,家鄉淪陷;去香港,香港也淪陷;逃奔澳門,糧食又短缺,我能平安長大成人都可算是一個奇蹟。

後來到了和平的年代,資訊是很落後的。得知日本投降以後,身邊看到餓死的人真是多不勝數。今天還在的人,明天突然就不在了,彷彿自己都已經習慣了這種突然的消失。幾經波折我才來到了香港,找到一份茶餐廳的工作。

可是因為在那個年代,那種工作實在是太辛苦了。我工作了六個月,卻病了三個月。那時,死亡對於我來說已經是習以為常了,何況只是生病。可是內心其實對很多的事情都麻木了,只要仍能生存就夠了。「平安」對於我來說,是不敢去想的事。

做了六個月後,有朋友見我病得那麼厲害,就介紹我去「南北行」(就是那做參茸海味的店舖)工作,那份工雖然也很辛苦,但起碼可以有足夠的睡眠時間。於是,我就在這一間的店鋪三十年,從一個最低的職位,做到最高。後來又從打工,到有合夥人願意在我沒有資金的情況下給我投資,就這樣當了老闆。其中,因著生意上的接觸,我認識很多不同的人,當然也有不同信仰的人。認識基督教也是從這些人,及收音機上的廣播開始的。 我聽了很多從聖經而來的道理與知識,覺得都很有道理,不過只是覺得這叫人誠實,做好事的宗教,聽上去感覺挺好而已。在商場打滾了五十年到退休,我都一直靠著自己,靠著那份堅毅和誠信去做。從來沒有意識到自己會不可靠,也沒有意識到自己會忘記答應過別人的事。

我兒子在加拿大讀書的時候就信了耶穌,到他大學畢業,我和太太才第一次來加拿大探望兒子,也是第一次親身接觸牧師,談論信仰的事。因著生意上很多的商業機密,覺得基督教所講的誠實我實在做不到,就暫時拒絕了繼續認識基督信仰,可也同時答應到退休後才會考慮。

後來在香港退休後,來到加拿大定居。上英語班的時候也認識了一些很好的基督徒,但我已經忘記了會考慮信仰這回事了。有一次,本來我想出去聽一個投資講座,準備開車的時候,將車匙插進去卻開不了車門,又拔不出來,卡住了;於是就打電話給兒子求救。兒子下班來到,一拔就可以拔出來了,真是很奇怪。兒子當時和我講話,就發覺我有點語無倫次,所以到了第二天就馬上帶我去看醫生。回想起那已經是十六年前的事了,我當時已經七十一歲。

去了兩家醫院,自己都不知道害怕,因為整個人都呆了,可身邊的家人都感到非常擔心,特別是當時沒有信主的妻子,因為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。在醫生檢查後,診斷是有血塊壓住了腦神經,必須開腦移除這個血塊。在醫生拿文件要家屬簽字的時候,大家都很緊張,兒女也來問我意見,要不要開腦。我很坦然說:「醫生說要做就做吧!」妻子也表示同意。

到了早上,因為主診醫生太忙,就叫他的助手來幫我開刀。開腦手術開始不久,主診醫生來報告我們聽助手開腦以後,以為甚麼也沒有,才發現可能是那張X光照片反轉了,於是又開另外一邊的腦袋。天呀!竟然開錯了另一邊!當時,妻子非常害怕。主診醫生說他會親自替我做手術。過了幾天,我的妻子、兒女來醫院探望我,我不知為何認不出他們是我的家人,也說不出話來,表達不了自己,當時我只認出我兒子來。家人立刻去見主診醫生,醫生說我昨晚腦部再次出血,令血塊壓在神經上,故此失去說話的能力。

鄭先生於2002年復活節受浸
鄭先生於2002年復活節受浸

主診醫生說要做第二次手術將血塊抽出,我才方可說話。手術日期安排在兩、三天後,那時兒子陪著我,提醒着說:「不用那麼擔心,不如你把你的生命交託給神吧!」可能他都看出我心中害怕。我推搪著說:「如果信的話,要真做到才行,讓我想想吧!」其實,是因為過去自己是一個認真的人,覺得要堅守承諾,不能食言。生怕答應了信耶穌後,卻什麼都做不到便不好了,這也是我信耶穌最大的一個障礙。在兒子出於愛的不斷追問下:「什麼時候可以想好?」我就答應第二天告訴他。

當晚,我徹夜難眠,想著明天要動手術及回覆兒子,實在是不知道怎麼才好。腦海裡就出現了很多舊時的畫面:還記得當年本來答應了一位牧師,說退休後就考慮信仰的問題,我還是沒有做到,心裡實在有虧欠;做生意的時候,雖然有很多事情是做不到的,卻因為別人的幫助就成功了。我認為如果信了耶穌以後,就要真心相信,我應該可以做得到吧。基於這個心態,就決定要接受耶穌基督成為我的救主並生命的主。我就是在動手術的那天早上,在家人的見證下,由兒子帶領禱告接受耶穌基督為我的救主並生命的主。

手術過後,我也在深切治療部醒過來了。還清晰地記得聽到有護士用廣東話跟我說:「你起來幹什麼?醫生快來看你了。」之後很快我便可以吃流質的食物了。再過一天,我竟然可以正常走動,刷牙洗臉都可以了。不到一個星期我便可以出院了。心裏覺得很兒戲,做腦手術可以開錯了邊,也奇蹟地不到一個星期就能出院,實在疑惑不解。心想,真會有神蹟嗎?出院當天,我突然覺得肚子餓,還要家人帶我去餐廳吃了塊牛排。那天是我主動提出自己開口謝飯禱告。

後來,我身體漸漸康復了,就在家休養。有醫護人員來跟進我的情況,看看我是否完全康復。他讓我走幾步給他看,誰知我步伐敏捷有力;他被我康復的速度嚇了一跳。他知道我已經完全康復,來了一、兩次後便不再來了。幾個月後,我回到香港。因為天氣不習慣,這次輪到太太生病入院,我還要幫忙推她的輪椅。連護士都不相信我做過那麼大的手術,開過兩邊腦,才短短的時間便那麼精神。現在回頭看,要不是神的保守和醫治,真的不可能好得那麼快。十六年過去了,就好像沒有做過這麼大的手術一樣,而且漸漸發現,即使在沒有認識主耶穌的時候,祂還是一直在保守著我。

開始去教會的時候,牧師講道沒多少聽得明白;上主日學的時候,自己看聖經,有很多看不懂。雖然有那麼多的不懂,但第一年就讀完整本聖經了。奇怪的是,愈看多了便慢慢地明白得更多。

初信的時候,是基於一份承諾。但今天,的確感受到真正的平安。在前幾年,發現自己身體有毛病,去耳鼻喉專科醫生那裏做抽樣本檢查,知道自己患了淋巴癌。兩天內,又在另一家醫院檢查,心裏就是想確認一下。之後,確認是要做一個療程去治療這個癌症。很多人在聽到我得到這個病的時候都非常擔心,也以為我和太太肯定也很擔心。其實,我和太太都不知道從何而來的平安,並沒有很擔心,只知道要向上帝禱告,一切交託主耶穌。連兒子看到我們這樣平安都覺得很驚訝,還說:「爸媽,你們都好像不擔心似的,怎麼都不覺得爸爸有害怕呢?」

人家說做電療、化療是吃不下東西的,可是我一點都沒這種感覺,什麼都可以吃。很多人患了癌症,都愁眉苦臉,我卻每天都是笑口常開。那些在醫院照顧我的人都奇怪我為什麼可以若無其事。期間,我發現教會有很多人為我禱告,還有些弟兄姊妹朋友到我家裏來為我禱告。

鄭先生與鄭太太50多年前的合照
鄭先生與鄭太太50多年前的合照

今天,我最感恩的就是神給我的健康,經歷了兩次重大的健康問題,才知道靠自己沒有平安。回想當年帶著藥物出差,習慣了靠自己,身心靈都承受著極大的壓力。今天在這裏生活,看到神一直的帶領,讓我感受最大的就是有真平安,得安息;更深深地知道靠自己永遠得不到安息。雖然在認識耶穌的時候,不覺得自己是一個罪人,也基於在做生意上,堅持著「只要不貪就不會犯罪」的論調;但在今天,明白這樣的靠自己,把自己看為偶像的辛苦。

朋友,為什麼不在主耶穌裏得平安,得安息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