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人之死

作者:舟子

今年的暑假過得很傷感,雖然是以一場喜宴開始,接踵而來的卻是三個葬禮。這三個去世的人,在世人眼中都是好人,而且是世上難得的好人。

第一個是我的母親,為人正直清潔,賢淑端莊,甚麼稱讚女人的形容詞用在她身上都不為過。第二個是教會裡一個牧師的兒子,比我兒子大兩歲。說起這人,沒有認識他的人不讚他好。他的家人把他的「生命之禮讚」(安息禮拜)排在星期一早上,參加的人還是近千人。第三位是我們小組的一位姐妹,比我少兩歲。我們在一個小組快三十年了,都已經成了另一種形式的家人。她為人單純樸素,心地非常善良。她的笑容甜美無比,話雖不多,卻句句誠懇。

這三位好人的離去似乎尚嫌不夠,打開信箱,收到一篇給《追求雜誌》的投稿,是記念剛逝去朋友的稿子。這真是一個充滿眼淚的夏天。你知道嗎?在臉書上看到的盡是朋友吃大餐,旅行的快樂照片,但是在臉書之外,人生其實還有許多掙扎和苦痛。

就好像在8月12日的流星雨和21日的日全蝕,雖然非常壯觀,卻伴隨著《聖經》的預言,讓人不能只安於它的景觀。〈啟示錄〉6章12-13節:「揭開第六印的時候,我又看見地大震動,日頭變黑像毛布,滿月變紅像血,天上的星辰墜落於地,如同無花果樹被大風搖動落下未熟的果子一樣。」當眾人看到日頭變黑像毛布時,他們發出驚嘆;當人們看到流星雨如同無花果樹被大風搖動落下未熟的果子一樣時,他們被那自然的美迷惑了。可怕的是下一節:「天就挪移,好像書卷被捲起來,山嶺海島都被挪移,離開本位。」是否會有更多地震出現?

其實,對於這幾個好人之死,我心裡雖有萬般不捨,卻還能放手;眼淚流過之後,知道自己將來也要去那個地方,心裡便有了盼望。因為我有不少親友在那裡,希望他們去那個地方之後,也能認識我的父母,幫我說幾句好聽的話。因為這些人都是信耶穌的。主耶穌在哪裡,他們也會在哪裡,這是主耶穌的應許。

我之所以稱他們為好人,不是因為他們很完美,而是因為已經在耶穌的寶血裡得到救贖的人,所以是有好結局的人。這種結局絕對比臉書上的吃喝玩樂,表面看起來很幸福的樣子更值得追求。有的人說因為臉書上放的都是一些快樂幸福的相片,所以會使人感到自己的生活不如人,會造成一些心理問題。也有的人因而會以為人生的幸福就是在吃喝玩樂。事實上,在歡笑的背面,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問題,所以不要被那些風花雪月迷糊了自己生活的焦點。說實話,你也可以在吃飯時,擺出一副甜美的笑臉,造成你在吃山珍海味的錯覺,自拍一下,就會讓看的人流口水啦!

所以在生死之間,真實和虛幻裡,我們怎樣去尋求一個好的結局,那才是人生的終極目標。在我心情甚為沉重時,有個意念提醒了我:假如我相信去主耶穌那裡好得無比,為何要為親友的離去而如此哀傷?今天的離別,不是為了將來的重聚嗎?那時我們將永不再分離。

四十多年前我離開臺灣到加拿大,那時全家大小都去機場送我,各個哭得像是生離死別。今天我回臺離臺都是自己訂車,一聲「bye bye,明年再見」,沒有悲哀,只有盼望。當我們相信耶穌之後,親友的離去就好像他們先行移民到一個更好的地方等我們,我們將來也要去。那便是神給世人的美好盼望。但願我們都有好的結局,因為好的結局不是以死亡為終結,而是以進入永生為開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