從絕望到盼望——遇見神的生命故事
Paul Ding 庖丁
我是一個無法忍受生命沒有意義的人。但在物質生活極大豐富,精神世界卻極其匱乏的今天,答案並不顯然。我的父母認爲「吃得飽、穿得暖」已經很足夠了。他們不覺得理解、關愛與教育的重要,也不覺得爭吵和冷暴力對我有任何影響。我敬佩他們的節儉,卻無法原諒他們對我的忽視和傷害。於是,我的心中常年充滿憤恨,怨念,迷茫,焦慮和指責,這些情緒像幻燈片一樣,一遍遍地在我腦海裡播放。
我十三歲的時候就開始用網絡色情、自慰的方式排解心中的苦悶。這既搞垮了我的身體,又殘害了我的心靈。每次自慰完,見到女同學,我都有一種背叛的負擔。我無法面對背叛,所以無法正常地和女生交往。隨着學習壓力增加,我變得越來越陰鬱、極端、敏感。高中成了壓垮我精神的最後一根稻草,因爲分班,我與摯友疏離,因此孤獨感加深。我既沒有力量去尋找支持,卻又否定人際關係的價值。我很少感受到快樂,我的生活變成了服務於考試制度的機器。無論是家庭還是學校,這個世界已經變成了牢籠。我還可以清楚地記得躺在黑暗的屋裡看天花板的心情,窗稜的影不過是監獄冰冷的鐵柵。我希望回家,卻不知道家在哪兒。我只知道,我必須不計代價地出走,將來才能真正地回歸。於是,我選讀了外語,最終到了德國修讀比較文學。
我之前雖未信主,但我常被神吸引。我最愛彈奏的古典吉他曲目是巴赫的147號康塔塔,題目正巧是:《耶穌,世人所仰慕的喜悅》。在《悲慘世界》和《基督山伯爵》中,我看見神的恩典如何改變人一生的命運。神也藉着文學與學術讓我了解基督教的思想。若不認識聖奧古斯丁,便讀不懂艾略特《荒原》中的掙扎;若不體會神的恩典,也無法理解愛倫坡《烏鴉》中的迷惘和恐懼。神的創造在萬物中彰顯,等著我們敬仰。
神創造世界萬物,在一切之中顯明,供我們觀看敬仰。我曾好奇地打開過聖經,但俗世的高傲讓神的話噤聲。我走過德國的城市,也常常仰望過教堂,卻始終不敢走進去。沒有神的日子,我在罪中越陷越深。在中國的本科學習沒有爲我在德國讀碩士打好基礎;但在困難面前,我選擇去抱怨我以前的老師,而不是努力尋求改變。德國人的社交習慣和中國不同;他們講話很直接,很真誠,但我心裡卻譏諷他們幼稚,口上更是冷漠回應。罪的種子會結出更罪惡的果子——我開始抽菸、酗酒和惡沉迷色情,將自己關在屋子裡,惶惶不可終日。
直到有一天,我想到了加繆的哲學命題:「人生唯一的問題是:你爲什麼不現在就去自殺?」我反念一想,竟找不出任何否定的理由。既然我活着這個事實並不出於我自己,那必定是出於一個更高的存在了。這個更高的存在必定可以與我們有關係和連接,而且必然是良善的,不然人還是死路一條。他還有名字,他的名字是神。
於是我向認識的弟兄要了林牧師的聯繫方式,想要了解更多關於神的問題。我們在教會談論耶穌醫治病人,我試圖用現象學加科學去解釋神蹟,牧師卻拍拍我問:「你相信耶穌嗎?」我霎時間愣住了。牧師又問:「你相信嗎?」我這輩子沒有堅定不移相信的東西,但我想要相信!於是我便抓住牧師的手,説:「我相信,我願意相信。」
之後,我的人生便不再一樣。因爲神愛我們,神的恩典是白白給予的,我漸漸理解何為愛,也學會去愛。當我心中再次陷入對父母的指控和抱怨的時候,我便知道這不是出自神的,而是出自撒旦。我感謝神,也感恩神給我這樣的父母。於是生活中那溫情的一幕幕便向我展開:父母以他們自己的方式愛着我。我用愛和他們溝通時,不再有爭吵。原來他們也在不斷地改變自己的想法,反思自己之前的所作所爲。我常常禱告感謝神。
在基督裡,我也重拾了對朋友的信心。因爲弟兄姐妹都彼此關心,彼此愛護,我也開始走出家門,積極地參與肢體生活。我相信耶穌,所以我也信任在基督裡的弟兄姐妹。因爲信任,我的生命中又充滿了喜樂。我曾有十年的時間無法彈琴,如今因著神的喜樂,我再次拿起吉他,讚美歌頌祂。
誠然,信主未夠一年,我仍會有軟弱和灰心,但神從不放棄我。祂一次又一次用聖靈的風吹入我心,使我在禱告中得著呼吸與安慰。當我逃避讀書、感到困難時,神的愛使我重新得力。我是耶穌用重價買來的,憑這個理由,我就可以快樂與平安地活着!只要神與我同在,我便無所懼怕。我將驕傲除去,祂賜我謙卑與動力,腳踏實地生活。我不是要去天上取那日月星辰,而是要腳踏實地地去做事情,把一切的榮耀都歸於神。我也不用作人的奴僕,不用再被金錢、權力、美色困擾,因爲神將我們贖回,是要我們在祂裡面得以自由。
我仍不知道未來要往何方,但我並不需要爲明天而憂慮,因爲我知道,神會爲我預備明天。我要做的就是背起自己的十字架跟隨祂,直到永遠。
感謝主!願榮耀歸於神!
